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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支柱喻文州

【喻黄】前世今生

by 许墨的小娇妻

ooc属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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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恒是很长的时间,特别是对于尽头而言。

 

 

可是尽头,在哪儿呢。

 

小小的喻文州不知道,年长他几百岁的老龟也不知道。曾经湛蓝色的大海已经被血色掩盖,潮起潮落,更迭不息,可是那比夕阳还要鲜艳的颜色几天之内都没有褪去。

可能不会褪去了。

那样的颜色,已经深深地烙在喻文州的眼里,心里,灵魂里。滚烫的温度如酷刑般残忍地加印在他的记忆之中,剥夺了他微笑的权利。

喻文州一个人坐在礁石上,静静地看着,日出日落,潮起潮落,星晨轮转,连眼珠都没动一下,平静得像一尊带着裂痕的精致玉雕。

直到有一天,老龟又一次出现在他身后,大约是年纪大了,说话也慢吞吞地不成样子,连其中的哀叹也被延成一把钝钝的锯子,“殿下,这世上,只有您一尾鲛人了。”

 

 

“古书有云:南海之外,有鲛人,产鲛绡,入水不湿;其眼泪,化而为珠;其之油,燃之万年不熄;其之肉,食之长生不老。”

这是真的吗?

喻文州听着那个人跟他喋喋不休地讲着这个可笑的故事,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
毕竟,他眼见着他的祖父祖母,在海底,化成透明的泡沫远去,再也见不着捞不到了。

 

 

喻文州搭在礁石上的手不由得收紧,凭着脑中那根紧绷的弦,他才没有溃败下去,只是僵硬的转头,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龟。老龟没有停下,即使这对于他年幼的殿下而言过于残忍,可他不得不说,殿下也不得不听,“如今,您有两个选择。”

 

“您的所有亲眷都已逝世,任何一位海民都为此悲痛不已。”

“您也可以选择悲痛,沉湎其中。凭借您高贵的出身,任何海民都会商贷于您,您可以安然地度过余生。或者。”

喻文州的眼睛动了动,干裂的嘴唇因为动作而裂开了,丝丝血腥在唇间弥散开来,但他并不在意,说了这几日以来第一句话:“或者。”

“或者殿下就选择把悲痛藏起来,坐上海底最高的宝座,让自己,变得更强吧。”

“……你想让我当海王?”少年的声音因为缺水而干哑得厉害,却字字清晰,执拗地看着老龟那混浊的双眼。

“不是我想不想,而是要问问殿下自己,想要如何生存。”

 

要么就藏起所有弱点,坐在至高点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;要么,凭着同情怜悯,就这么卑弱地活下去吧。

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这么的言之凿凿却又鲜血淋漓。

 

喻文州顿了顿,又看向海面,“可是我不想报仇。”

“若殿下日后足够强大,没有人能够忤逆您的决定。”
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红绳,“我最后去见一个人,可以吗?”

“人?”

“救我的人。”

老龟松开紧蹙的眉毛,眼神也微微清明了些,稍稍俯身,“当然了。”

“我的王。”

 

 

 

……

从小生活在海底的喻文州,从来没发现原来被阳光曝晒的海面的水可以这么凉——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岸上冲田的火光把水的热量都吸走了的缘故。

而黄发王子就被绑在柱子上,任由火焰舔舐他的身体。

喻文州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自己,只是看到他因疼痛而稍稍扭曲的五官,在侧向海面的时候,微微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。

就像那时他靠在水箱前的模样。

 

“这是人类的火刑,罪大恶极的人,才会被施以此刑。”老龟在身后轻声的解释。而“罪大恶极”四个字让喻文州一下子蒙了脑袋。

他……是因为他吗?

 

 

那天的残阳比这火还要红。喻文州躺在沙滩上奄奄一息,听着海浪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,听着那些人类士兵争论他的身份,还有他自己的血液淌出来的声音。

原来世界可以这么吵。

而吵闹的世界在下一秒便被打破了平衡。不知道是谁轻轻松松地抱起了他,喻文州眼里的世界也转了个角度——可他的视线太模糊了,模糊到除了一抹黄发,什么都没看见。

 

“我说你们啊,这有什么好争的,起开起开,他我带走了!”

“殿下,不可以啊,陛下是很重视这批鲛人的,若是被发现少了一条……”

“嘿,你这话怎么比我还多呢?我父亲的,不迟早会是我的吗?什么他的我的,而且你们不说他是什么鱼王子吗?正巧,我也是。这么高贵的鱼,能让你们碰吗?当然得由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王子带回去了。都让开!”

国王有多宠这个儿子?就跟他有多相信鲛人可以让他长生不老一样。连亲兵都分了他一半,若王子想要鲛人,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。

眼见王子亲兵要拔尖,士兵们不敢多言忙让了条路出来,目送王子抱着鲛人王子远去。

“你真的是鱼的王子嘛?”王子抱着喻文州回到了宫殿,把他放进了半人高的水箱之中。水箱不大,躺一个喻文州刚好。

温热的水漫过喻文州的身体,失血过多又在沙滩上躺了太久,喻文州已经没有力气去纠正他是鲛人还是鱼了,只是微微点头。王子显然是不太适应这样的沉默,干脆打开了话匣子,“诶你会说话吗?不会是我刚才太凶了吓着你了吧?哈哈哈哈……不要怕啦,我故意吓吓他们的,不然我可救不了你了。对了对了,你的伤……”

王子惊奇地发现,小鲛人的伤一入水便开始慢慢地好了,感叹道:“鲛人真这么神奇啊,伤口自愈?那长生不老也是真的了?”

喻文州侧目看了他一眼,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,声线也压抑地很平稳,“长生不老?”

王子拧着眉,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说比较合适,又好像是想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来那段话是什么:“古书有云:南海之外,有鲛人,产鲛绡,入水不湿;其眼泪,化而为珠;其之油,燃之万年不熄;其之肉,食之长生不老。”

王子意气风发地背完这一段话,才发现水里的小殿下正平静地看着他。明明隔着水,又隔着玻璃,可王子总觉得那双深蓝的眼睛看进了他心里,“那什么,你明白了吗?”

“……”喻文州透过碧蓝的水看向那双明亮的眼睛,“这是你们的谣言。”

“诶,你怎么能这么说呢?这可是我们……”人类最牛皮的什么学家著的书!

“就像我们海底的谣言一般。”他移开视线,“隔着海水的另一个世界里,住着善良的人类。”

 

他的话像是沾染了海边清晨刺骨的寒意,冷得王子浑身一僵,不等他开口解释,水里的小王子已经阖上了眼睛,“我可以,休息一会儿吗?”

“……你好好休息,我,我在出去逛逛,去找找你的家人。”王子踌躇了一下,把手伸进了水里,轻轻地拂过他的头顶,“不用怕,在我这儿,没有人能带走你。”

 

 

王子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,喻文州当真累极了,原本靠在水箱上休息,也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地沉入了睡梦之中,再醒来居然是被人用力摇醒的。

——“喂,喂,你别吓我啊,先别死啊!鱼王子,你要是死了的话,我就把你送出去我告诉你我不会犹豫……诶你醒了?哎呦我去,可算是吓死我了。”

喻文州眼神不明地盯着为了把他捞出来而浑身湿透了的王子,不知道该怎么形容,低低地说了声:“我在睡觉。”

“啊?!我吵醒你了?!”

王子猛地一抽收,喻文州猛地落回水箱……

“哗”地,水箱里的水又溅了一地。

王子:……

喻文州:……

“咳咳,不好意思,我,我以为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

休息了一下午,喻文州把精神也养回来了,声音在水中有些不太清晰,像是带着水汽,蒙蒙的,也软软的。

“你这几天,就呆在我这儿吧?等风头过去了,我再送你回去?”

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?”喻文州平静地打断了王子,目光如炬,“你是人类。”

这个孩子还真是奇怪,明明看上去没几岁,怎么比他还要老成呢?王子懊恼地搓了搓头发,可是那伤人的真相在嘴边怎么也出不了口——这还是第一次有他不敢说的话呢。

“……我的亲人们,是不是都不在了?”

看着他一身狼狈,一脸急躁,喻文州本能地就反应到了什么,看他这么冷静自持,王子也抿了抿嘴,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,才缓缓开口,“是……呃,可能是有些鲛人逃到更远的地方去了,等你回到海里的时候,可以再去找他们嘛……你不要,不要……”

不要什么?不要伤心?不要逃出去?

王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。

海边入目尽是尸体,海面入目之处便是红色。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鲛人能够逃离这一切,但是,这个小小的少年,沉静的少年,他想要他逃开一切。

王子看着水箱中冒出了几个小小的气泡,可一到水面就破碎开去,什么都没留下。

其眼泪,化而为珠……如他所说,终不过是谣言罢了。

王子把话咽回肚子,也没管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,靠着水箱弯下了身,“人不一定都是坏人,我是好人,我父亲也是。是非黑白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,他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。你如果不放心,我们来做个约定吧。”

王子郑重地举起右手,贴在水箱上:“你是王子,我也是王子。等你我都成为王的时候,我们,就签下‘永世友好协约’怎么样?”

 

“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还有你的子民的!”

 

 

 

喻文州透过玻璃,对上那双琥珀一般透亮的眼睛,那双眼睛好像有魔法,让他选择相信,让他轻轻地抬起手,在另一侧的玻璃上和他击掌盟誓。

水箱里,又轻轻地冒出一个气泡。

 

 

 

海风依旧刺骨,猛地将喻文州从最后一面王子“去你丫的长生不老,你见过他们哭的时候有珍珠吗?!”的咆哮中拉了回来,再看过去,刑场已经人去茶凉,只剩下黑乎乎的木头和看不清的骨肉了。

 

 

 

我要成为王了。

你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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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是考试的时候最有灵感,不管是自己考试还是看高二他们考试。

心血来潮写的,时间线混乱,文笔渣渣,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。

求个小红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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